里。
他托起维尔利汀的手,抚上她的手背:
“薇尔,答应我……等身体恢复好以后,就跟我一起再次出现在王殿上,好吗?”
她实在是错过了太多他走上王座以来的议会和愿景了。有时他看着王座下的那些人,只感到孤独和寂寥。没有她,他的任何声音和想法都无法向人诉说。
维尔利汀是独一无二的,除了她,任何人在王廷上都无法了解他的心事。他们曾彻夜交谈过对于帝国未来走向的想法,曾无数次地在灵魂上交颈缠绵,曾共同注视向未来的路。没有她,连他的灵魂都无法得到安放,他的声音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器。
他将她的手握在颈边,轻轻以面容厮磨着:
“就像以前一样待在我身边……就像以前那样,我一直在你身后注视着你,而你注视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
“王殿的一层以上我会全部重建,设计图都拿给你来过目。我会把我们的家,装饰成你最想要的样子。”
奥斯托塔将她的手放下来,双手轻托住她的手掌,手指勾起,与她的手指相勾。他的视线,也紧紧注视着她,紧紧依附在她的身上:
“所以和我一起见证我们未来的家,好吗?”
维尔利汀难得地沉默了。
这几乎已经是在明示。
他在告诉她不要离开他的身边,他在挽留她。
警告一个叛臣大可不必用如此充满爱意的方式。对于暴虐的凯撒君王而言,这已经是最愚蠢的方式了。
所以她屈膝下来,向他再行一礼:
“我明白了,王储殿下。”
随后抬起头来,正对向他的眼睛。
维尔利汀的声音,如同放轻的春水:
“我会待在您身边……我会跟您一起守候我们的未来,我会跟您一起将庞加顿视作我们的孩子,好吗?”
她没说是作为王后跟他一起做这些的。
而奥斯托塔的眼神,明显放轻下来。
“这样就好……”
他把她抱在怀中。
“这样就好……”
维尔利汀的眼睛,透过他的背后,看向大殿壁下盔甲装饰上所持着的刀剑。
她的确是该沉寂一段时间了。
但她不会沉寂太久。王后的事她还是在做着,她还要打理王廷内务和负责向外的交际,借着这个职责之内的身份,她可以去见一些她该去见的人。
比如,新晋取得伯爵之位的昔日的伯爵夫人。
维尔利汀只在使女和薇尔兰妲夫人的描述中听过那位新伯爵,只知她曾经丧过一任丈夫,如今又独自一人带着一个继承人孩子。她在接见这位新领主时独自一人坐在会客厅里,心里想的全是该怎么说服她让她去作为中间交际点去跟那位公爵接洽。她最好是心甘情愿的,不然后续的关系处理会变得麻烦许多。
该怎么样对待这位新伯爵?威逼利诱?强硬手段要挟?还是像她以前一样,拿出她最拿手的手段,装作一位仁和的圣母?
可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维尔利汀就知道一切都不需要了。
那位最熟悉的棕发女士走进了会客厅来,看见她时,只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赫妮!”
维尔利汀先叫了出来。
她从白布桌边站起身来,径直上前与这位旧友拥抱。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新晋的领主、带着孩子的女士,只是如今赫妮的姓氏从前夫姓换回了她本来的姓氏霍夫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