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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王储要将她带离这座看押殿。

脚步声,一下、一下连续地在地板上挨着。维尔利汀挽着那高挑男人的手肘,安静地跟在他身侧。

奥斯托塔对着看守拐角处的守卫嘱咐了几句话。维尔利汀默不作声地微微侧过头去,垂眸,眼神不被察觉地暗移至刚才那室内所在的方向。

那个关押室的路线和所在宫殿的地址……她记住了。

奥斯托塔嘱咐完毕,将她带离。忽地察觉到她神色有那么一些暗了下来。

他眸光动了动,关切询

问道:

“怎么了?”

维尔利汀又把神情转回刚刚的样子。微微有些不安,大多又都是死一样的沉静。

“……没什么。”

奥斯托塔察觉到王政殿某处有被搬动过的迹象。

那在是某块壁砖之后。壁砖就位于王殿的侧面,离最尊贵的王座和臣子们集结的地方近得非常。察觉到那点后他命人将壁砖搬开,在那块名贵砖石后面发现了寂静一条长道。

暗而深邃,里面没有一点光。望着它,就像望着一道深渊。

能穿过它的,绝对都是心理素质非常过人且习惯于在黑暗中行走它的家伙。

这似乎是通向宫外的。奥斯托塔没有多想,随后又让人把壁砖堵上。

他没有太过留意。既然是前君没来得及告诉他的暗道,那作为遮掩的壁砖应该是前君所在时移动过的吧。

如果换作以往,谨慎而思考严密的他绝对会亲自穿过这条暗道,看看它到底去向什么地方,又通向着什么人。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探索这未知的兴趣。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维尔利汀,最关注维尔利汀的事,分不出别的心思。

他的妻子生病了。他的妻子需要他照顾,需要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王储在结束政务以后,除了照顾他的妻子以外,一点都不想耗费精力在别的事情上。

他想恳求维尔利汀在加冕礼那天作为他的王后跟他一起走上大殿前的红毯路,可是维尔利汀在把自己困于自己的王后殿之后,一连十几天来连门都几乎不出。在每个他思念她的白天和夜晚,不是抱膝在洁白的软被里恐惧着,就是在图书室里看着书。奥斯托塔去看她看过的那些书,翻开书页,上面无一例外被刻画上了凌乱的图画。

在以前,她坐在红绸缎沙发上看着那些政事书时,可都是整洁地翻过再把它们放好的。奥斯托塔再去找时,总能在原来的位置发现被摆正好的书本,连封面和纸页都不会被动过。

他没有一刻不在怀念从前的维尔利汀,那个才华卓越、在朝堂议会上让他都甘拜下风、把视线全都聚集到她身上的他的妻子。她的身上带着神明一样的明辉,所有人没法不把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那时的维尔利汀,是唯一一个能和凯撒对阵的人。

他在心里恋慕着从前的她,他的继母。

他心里无比怜爱现在的她。

王储又一次开启殿门,在婉转的晨光下去找她,他的妻子。

维尔利汀的状态似乎好了许多。

她又坐在床边的地毯下看书,赤裸着脚,穿着洁白的裙子。尽管看过她许多副美丽的样子,但奥斯托塔如今仍然会被她的这副模样所触动。他没有打扰她,温柔地坐在她面前的床边缘上,询问她要不要跟他出席很好玩的典礼。

“好玩的典礼?”维尔利汀抬起头来,眼睛和头发都拂上了清晨的光。

奥斯托塔微笑着轻轻应答:“嗯。”

维尔利汀又把头埋回去,视线重新聚焦到书本的文字上。颇带着点无奈:

“……亲爱的。我是自闭了,又不是智力退化了。不用拿‘好玩的东西’来哄我,你直接跟我说去参加你的加冕礼,我一定会同意的。”

他以为用“好玩的典礼”来哄她,她就真的以为那是能随意撒欢玩闹的典礼了吗?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