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有王宫的守卫阻拦她。”一道声音阻止了他。
年轻的政务次官,维尔利汀永远的搭档,拉德拉娜小姐,从帘闱后走了出来。她的步伐带着从容,她的老师见了她却皱眉:
“拉德拉娜……你还是出来了。”
从维尔利汀离开王廷之前他就把自己这学生关了起来。可是效忠于维尔利汀的鸟儿,总是有办法飞向外面。
拉德拉娜从容面向他:
“只有代表着王廷的势力阻拦她,才能让那些群众真正看到她的决意。”
事已至此,左首相已明白自己不能再做到些什么。他曾经支持了瑟泽旧王的死去,也支持了维尔利汀的放逐,他相信这些都是对庞加顿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无论如何,他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做不到对历史大势的阻挡。
而外面的维尔利汀,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这位肱股之臣叹了口气。
“……随你们怎么做就是了。”
维尔利汀从城门一路走到了最中央的王宫前。
群众始终跟着她一起,始终为她摇旗呐喊。也许也有反对她的声音——“怎么能就这样支持维尔利汀?怎么能如此草率?”,但最终,都被事实所否决——
在城民的骚动下,在外的王廷军开始返回王城。可他们统一被拦截在城门之外。面对他们的是最精锐的军队——铁公爵的尖兵。在这位公爵的拥护下,任何王廷军靠近不了维尔利汀分毫。
“你傻呀!你看外面军队都围城了,她能是没有准备来的吗?如果她掀不起城内的起义,估计外面的军队就直接打到城内来了!”另一人提醒他道,说着就又举起拳来,放开声音,加入声援维尔利汀的浪潮中。
被提醒的人遂放下质疑,认定了这个事实。
——
再度踏入王宫的那一刻,维尔利汀的身边只有自己。她身边的群众支持她,但也统一止步于王宫外,留她自己一个人进那权力汇聚的地方。所有人心里都默认一个事实——
王与王的对决,只能是她单独进行的。
高城之上,奥斯托塔在等着她。
白发君主挽弓对准了下面之人。
他就站在王殿最顶层的地方。这里是瑟泽殁死之地,也是他登基为王时率先出发的地方,更是他和维尔利汀无数次共同挽手走进之地。
如今那个女人正在逼他的宫,逼他走下王座,迫使他把那顶王冠摘下戴在她的头顶上。现在她的头颅就出现在王殿前的红毯上,就出现在他的视野前,隔着面前那层薄薄的落地窗玻璃,只要他松开手,她的头颅就会被他的金箭穿碎。
一切都会照常。他还是王座上的君王,只是更孤独些罢了。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会把弓对准她,那么当时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为什么要把她加冕为王后?为什么要把她带在他的身边?
奥斯托塔拿弓,最后却放下。
……他爱她。
维尔利汀走进他所在的地方。奥斯托塔背对着她,身上华丽的披风蔓延到地,跟以前那个王储奥斯托塔一点都不一样 。
他现在是真正的君王了。
她走到他身边。
就像以前一样,她还是站在他的身侧,挽着他的手,陪他看底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