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爱上了她,准备抛却圣裁骑士的身份跟那个亵渎神明的女巫苟合?”
“我只承认你的话有一半正确。”法因淡淡地说,回身拔起了剑。
——随后他举起戴骑士甲的手腕,将那末端闪着耀目之光的剑芒对准了冒犯之人。
剑芒闪着锋光,跟年轻骑士红眸里闪出的光处在同一道水平线上,两芒相接,融为一体——
“但我认为比起她,还是你们这些压在无辜群众身上的人更可恨。”
他极少拔剑,因为这把圣裁之剑每一出鞘,都意味着将有人被斩杀。罪恶与善一同被押在剑柄镶嵌的天平上,只有罪恶压过了善,这柄剑才有出鞘的可能。
而执剑之人认为,面前的这些人,具有被他斩断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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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道剑光自牢笼内闪过,在他拔剑反对他所信赖的神权的同时,剑光也统一朝向了他。
……
维尔利汀曾在夜晚时穿过满是天鹅的湖畔。
起初她只是觉得那些鸟儿很美丽,想要凑近看一看它们闪着光泽的羽毛。可是坐在湖畔边由它们陪伴着,远处夕阳照射的湖畔波光闪闪,十二岁的维尔利汀在那里回忆过去快乐的事,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等她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贴着湖泽的尽头线,远处橘芒大盛,最多还有一刻,夕阳就将彻底落下,整个原野将陷入没有一点光亮的黑夜。
到那个时候,维尔利汀会彻底迷失原野上的方向,被迫挣扎在低头也看不见脚步的黑夜里。
她怕极了。尽管以前有无数个在原野上度过的黑夜,可那时是孤身一人,一旦体验过有母亲艾丝薇和其他姐妹包围着的夜晚,她就再也不想回到黑夜里的原野上。
维尔利汀跑啊跑,可她跑不出原野,甚至连那片天鹅群栖息的聚集地都跑不出。无数归巢的天鹅在她身边落下,翅膀卷起落下的羽毛,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扑在她身边。
天鹅有在傍晚前找到自己家的能力,可维尔利汀没有。
跑啊跑,跑啊跑。到最后她甚至不敢多迈出一步,多迈出一步她就可能踩到天鹅的巢穴,会遭到天鹅的袭击。
那些跟她一样高的生物,挥出的一臂可以将她的小腿骨砸断。
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以前,是法因找到了他。
维尔利汀挽着他的臂膀,再也不像白天一样说着“我不需要你的陪伴”。那个沉静得近似木讷的孩子原来一早就预料到了她会往天鹅群中去,而天鹅群很危险,所以今天下午才会一反常态地提出要不要陪伴她。
维尔利汀抓住法因的手。
天色渐黑了,最后变为全黑。连法因也看不见面前的道路,而维尔利汀甚至在他身边也看不见他的脸。
天鹅和野雁的翅羽刀锋一样袭来,可是居然被他全数挡下。维尔利汀感受得到那股由翅膀挥动而产生的风,卷着湖水和天鹅的味道一起,扑
在她脸上,可她居然一下也没被砸到。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不爱说话的孩子的整条胳膊都被砸青了。借着森林里的木屋的昏黄灯光下,法因胳膊肘上的衬衫卷起来,她可以看见上面大片的青紫。
鹅卵一样大,青色的紫色的,遍布在他左手的胳膊上。
而他的右手,挽着的是害怕得一直紧跟在他身侧的维尔利汀。
“你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维尔利汀记得自己那么问。因为那个黑发红眸的孩子似乎很认得路的样子,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没有迷茫,仿佛确认能准确地把他们带回家,而如果不带着她,他早就能走出去了。
不用在这里挨天鹅的翅膀扇,也不用时不时替她挡下天鹅的袭击。
没有她,法因一定会走得更快,能更安全地到达木屋里。
而法因对此的回答是:
“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会保护你。”
迷了路的维尔利汀莫名有些安心,不再害怕,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