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法因英俊的眉眼间漫着淡淡冷淡感,只眼睫轻轻垂了下来。
他故意这么说的。
比起他今后到底该怎么走……他更想看看,他的青梅对此到底作何反应。
算是一种恶趣味吧,他不想输给她身边的那几个人。
没想到维尔利汀转过身去,直接说:
“挺好的。你是该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了。”
……这下轮到法因眼神黯淡了。他默默转过身,在维尔利汀看不见的地方垂下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又听她说:
“以后生了孩子之后,记得把他带到王宫来叫我姑姑。我这个做姑姑的会给他很多很多见面礼的。”
法因淡淡应了一声:“嗯。”不知是不是高烧还未退的缘故,他眼前有些发沉发黑,意识又开始陷入不清醒。片刻之后,全身开始脱力,又陷入之前那种昏迷状态。
维尔利汀似乎一直在叫他,但模糊之中他已看不清她的脸,甚至连她的声音也渐渐沉入意识底部。最后在亮着的屋灯之中,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又似乎是很久以后了,好在这次他的烧已经完全退了,伤口也基本不痛。法因的自愈力强得惊人,当年就算是受了胸口的致命伤,也仅仅只用了几天便恢复到能够正常行动。
额头上盖着清凉的毛巾,维尔利汀一定把他照顾得很好。
可是
维尔利汀不见了。
他强撑着起身,俊逸眉眼中充满担忧,望向周围。周围没有维尔利汀的影子,他甚至不能从她留下的痕迹中推测出她去了哪里。
是又去采药了吗?可她昨天带回的药量已经够了,完全不需要再出去。是出去找吃的了吗?不,她一向是有准备的人,在早上出去找食材时就一定会把足够两三天的量都带回来,在现在这种出去就会有被发现风险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轻易出木屋。
——那么她是去哪里了呢?一瞬间大量的可能在法因脑海中闪过,最坏的可能是她被带走,外面搜寻她的人不会放过她,他们可能早就把这一片搜遍了。
明明今天早上还说着要离开她,可笑的是他却根本承受不了失去她的代价。
法因迅速起身寻找她,可接下来手却被后面伸出的一只手所拽住。那只手相较于他的手来说细弱无比,那么白皙而柔弱,可却分外让他感受到了温热。
“嗯……怎么了?”维尔利汀揉着眼睛从床上起来。她的眼是刚睡醒的那种状态,水莹莹的,带着几分懵懂。
维尔利汀都要睡懵了。法因怎么突然要走了呢?
“你要离开了?”她轻轻问。法因却没有答话。
维尔利汀接着说,“明天再走吧,今天你还没有完全好呢。等到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找王廷的守卫力量,然后让他们抹除你在圣堂名册上的记录,送你出去。”
法因沉静看着她,没有说话。维尔利汀向来觉得他的气质是圣洁的,偶尔还带着几分忧郁,是先天的圣裁人选。今天,他的俊气之中,身上那分代表着他并不那么强硬一面的气质似乎更浓了。
片刻之后,他才轻轻放柔声音,道:
“我只是很担心你……没想到你就在我的身边。接下来我会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在观察,稍后就回来。”
说着,便转身向门走去。
维尔利汀对他没有亲情之外的意思,他大可不必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