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浆屏障快速上移,挡在杰克面前。
触手形成的茧的尾端陷入血浆,血浆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溅射出血点。在触手完全被血浆吞没的一刻绽开,高速旋转,钻开厚重的血浆屏障。
触手扎向杰克,却忽然停在半空,和杰克的胸膛仅仅只差两厘米。
五只血浆手臂死死攥住触手,触手左右摆动挣扎着,但无济於事。
血浆手臂的力度越来越大,触手银色皮肤上出现大片淤青,即将被握断。
夏溯後仰,想要依靠身体的重量和重力将触手拽出血浆手臂的控制。
血浆手臂没有丝毫退让,触手的皮肤被一点点碾烂。
它在脊背内不断尖叫,声波刺穿夏溯的大脑,每一根神经都在胀痛。
血浆手臂开始拉扯夏溯,血液在脚下发滑,她快速滑向杰克。在绝境下,夏溯只能故技重施。再次脱力,利用杰克和血浆手臂的力量突进。
在角斗中,角斗士很少会选择故技重施,太容易被看破,被防御和加以利用。
现在夏溯的触手全部被血浆手臂擒住,无法挣脱。她能做的只有主动攻击,为触手提供逃脱的机会。
杰克果然看穿了夏溯的攻击意图。血浆屏障分裂成一只只手臂,竖在杰克面前。
一根根修长通红的手指相互摩擦,它们几乎彻底挡住了杰克,只剩下一双蓝眼睛,浸泡在血浆中。
夏溯想到了杰克会想到自己故技重施,於是在最後时刻将身体放倒,贴着地面滑过血浆手臂。
当她仰视血浆时,血浆彷佛化为了天空,潮湿的气息抚过脸颊,凝固的血块漂浮着,如同天际上的云。
血浆手臂只防御了杰克胸和腹部,没有设防脚下。夏溯顺利滑过,小臂上的皮肤开绽,梓铁制成的臂刃弹出,绿和紫相晕的光泽映射着红。
她不曾想的是,杰克想要到了她会看穿他看穿了她,所以杰克还有准备。
夏溯的脚被抓住,血浆手臂化作一摊无形无状的液体砸在了她的脸上。
血浆描绘夏溯的身体,将她包裹,捆住她的四肢。两只手从夏溯腹部的血浆中升起,十指摁上她的脸,向下挤压。
隆起的颧骨和脸皮相互挤压,痛觉遍布整张脸,再蔓延到整个头。
其中两根手指压在了夏溯的眼睛上,眼珠脆弱不堪,一只眼睛瞬间就被碾碎。
杰克单膝跪在夏溯身边,两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他的双眼无神,下半张脸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摩擦的声音十分清晰。
夏溯的四肢被血浆粘在身体两侧,完全无法挪动。
触手依旧被血浆手臂握着,触手疯狂挣扎,卷起锋利的尾端扎向手臂,也只能扎出几个无关紧要的血洞,几秒钟就能愈合。
指尖摁压头顶,颅骨发出的碎裂声在脑袋里回荡。
夏溯没有惊慌,大脑一遍遍传来求生欲,却被她驳回。
她很安静,即使她想要尖叫,嘴也已经被血浆手臂封住。她的鼻子,耳朵,嘴,统统被封住,无法呼吸,也丧失了听觉。
再过二十秒,夏溯的脑袋就会被捏烂。大脑疯狂释放求生欲被她视而不见,却传递到了它的神经系统里。
它和夏溯的神经系统在多年共处一具身体下已经融为一体,它本就不甘心就死,现在更是要不顾一切,找机会活下去。
在脑袋被挤压的痛觉下,脊背被划开的痛觉被忽略。它伸出短小,圆滑的触角,轻松划开夏溯的肉和皮肤。
彩光从体内露出,它钻出夏溯的身体,粘在她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特徵的头部左右晃动,似是在寻找出口。
留给它的时间不多了,平时行动缓慢的它突然加速,背上的透明黏膜长出一根根富有弹性的触须,抵住夏溯皮肤,把自己用力推出血浆。
当杰克看到一个散发着彩光的粘液团破出血浆时已经晚了。它跃出血浆,粘在了杰克脸上。
它利用腹部的黏膜撕下脸皮,彩光渗出肌肉,它抬起两个触角,扎进杰克眉骨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