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来”。

陈碎没吭声，他站起身来，眼角的泪痕还没干。

“爸，我回来了”

陈爸爸愣住了，他抬头看着这个太久没有见面甚至有些陌生的儿子，张了张嘴，背驼了下去“回来就好”。

陈碎鼻子一酸，他看着陈妈妈坐在了陈爸爸身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陈爸爸露出一个恍悟的神情，“你就是林从南吧，一转眼都是这么大的人了”。

林从南有些局促地点头，却注意到陈爸爸的视线，落在了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上，他紧张起来，却听见一旁的陈碎说“我今天回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有些事情呼之欲出，陈爸爸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难道不能改吗？”

几乎在一瞬间，林从南就明白陈爸爸话里的意思，他扭头看向陈碎，身旁人苍白的脸上挂着有些紧张的坚定，“不能”。

陈爸爸缓缓站起身，他看也没看沙发上的两人，缓缓地向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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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碎哭了，他的眼泪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划过脸颊滴在地上，在瓷白的地板上晕出来一小片水迹，林从南下意识地从桌上抽了张纸，伸手擦掉陈碎的眼泪，才看见陈妈妈，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林从南收回手，将那张纸攥在了手心。

“你跟我们碎碎，是什么关系”陈妈妈还是问了出来，即使答案几乎就在面前。

林从南明显感觉陈碎拽了他一下，但对上陈妈妈的眼神，他没有犹豫地就说了出来。

“恋人，碎碎是我的恋人”。

得到确凿答案的陈妈妈沉默了，她看着陈碎，许久都没有出声。

陈爸爸却停下了脚步，背着身说“难道你家里就没有意见吗？”

林从南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他看了眼陈碎，直视着陈爸爸的背影说“我对我的父母说了我和陈碎的情况，现在他们都在国外，以后……也都不会回来”。

陈爸爸转过身，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林从南，又看了看低着头的陈碎，忍不住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对两人还是对林从南说，“你要想好，以后的路还长着，对你们来说更是不容易的事情”。

这话一出，陈碎松了口气，这明显就是已经默许了，他抬起脸，正对上陈爸爸的眼角蔓延的皱纹，本想说两句缓和气氛，眼泪又不争气地滚落出来。

“都这么大人了，还哭”陈爸爸板着脸佯装生气地训了两句，却突然愣了，或许是太久太久没有见，他失神地看着陈碎，过了半晌，才有些别扭地说“以后，多回来看看”。

陈碎一听，哭得更凶了，他抽噎着擦掉眼泪，“对不起，是我的错”，陈爸爸一愣，他背手到身后，犹豫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

“是我们当时，说的太重了”。

陈妈妈听着父子两人的对话，眼角也带上了泪花，“哪有会不爱自己孩子的家长呢”。

陈碎顿了一会，还是和陈妈妈抱在了一起，哭得眼泪汪汪。

林从南坐在那里，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空了一下，他想到机场，林向北那个厌恶又惊恐的眼神，还有他被林妈妈护在身后的动作，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咳”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爸爸坐在了林从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