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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只墨水精,正咕噜噜地往外冒着蓝墨水呢!

刚染完的第三天也是这么掉的,但那时在寝室,他自己住的地方,把浴室收拾干净了也没谁介意,可万万想不到他会有在余鹤家里住的这么一天。

徐行三两下飞快地用淋浴冲掉身上的泡沫,纠结为难再三还是取了一条新毛巾擦干身体。他已经尽可能地让浴巾别碰着头发了,结果拿下来一看,还是洇染开浅淡的一片蓝色,被崭新的白一衬,格外明显。

头发上仍旧还滴着水,会把他待会儿要换上的新睡衣也染上蓝色。

徐行绝望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用那条浴巾擦了头发,索性直接裹在了脑袋上,将浴室里的蓝色水渍冲洗干净之后套上了睡衣。

要是蓝色是血的颜色,这浴巾看起来简直是经历过一场异常惨烈的命案了。

徐行被自己脑袋里这个突如其来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又联想到明天早上余鹤看到这条被弄脏的浴巾时会是什么表情,忍不住开始尴尬羞愧起来了。

虽说人家多半会让保姆或者钟点工收拾房间的时候将这些东西扔掉,但弄成这样也相当不体面了。

徐行正坐在外面床上发愁,就听到响起的规律而礼貌的三声敲门声,连忙扯下脑袋上裹着的浴巾,去开了门。

“看你灯还亮着,来看看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意思同我说的问题。”余鹤身上穿着黑色真丝的睡衣,领口的扣子没系上,露出一片白皙精致的锁骨的皮肤,锁骨上还沾着一点水,发尾有些潮地贴在鬓边,一看就是才刚洗过澡。

这样的余鹤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恬淡温柔气息,散着沐浴露的香气,让徐行忍不住喉结上下一动。

“没、没有。”徐行莫名紧张起来,目光落到余鹤锁骨上时又很快移开了,耳根有点发红。但他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连忙举了举手里的蓝浴巾,神色讪讪地给余鹤赔罪,“对不起啊哥,我……前几天染了头,我忘了,今天洗了头它就掉色,把浴巾给你弄脏了,我明天赔一条新的给你吧。”

余鹤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浴巾,失笑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脏了就脏了,本就不是为了买它放着好看的,你用了才算有它的价值呢。一条浴巾还跟我这样计较,是怕我很吝啬?”

徐行连忙摇头否认,心说是怕我自己这种土狗把这样看着不起眼其实贵得要命的东西糟蹋了。

“头发怎么也不吹?”余鹤显然没把这当成什么事件,视线落到徐行还滴着水的头发时轻轻皱了皱眉。

“……没找到吹风机在哪,不过也不用,擦干一点就行了,我们在寝室都是等自然干的。”徐行老实道。

“那怎么行?”余鹤颦蹙着眉,手指在徐行手腕上轻轻拉了下,转身往主卧走,“跟我过来。”

徐行愣了愣,一知半解地跟着余鹤进了主卧。

“坐下。”余鹤轻轻按着徐行的肩让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去取了吹风机过来,在徐行面前站定,一只手很绅士地堪堪托着他下颌的位置固定,打开吹风机开始给徐行吹头发。

徐行:?!!?

徐行呆滞了几秒,吹风机的声音在他耳边跟炸开的烟花似的,轰得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仿佛还顺便把水吹进脑子里了,让他身体僵硬了半分钟才憋闷地开口:“鹤哥……?这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若是别人,即便是时间晚了,余鹤也压根不会带回自己的私人别墅,更不会这样操心,可一放到徐行身上,他就忍不住要多照拂几分。

——或许是因为那一期高H广播剧,让自己下意识将徐行放在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娇惯小孩的位置吧。

余鹤心里这样默默想着,一只手拿着吹风机移动,一只手轻轻从徐行的下颌移到鬓边,手指柔而缓地插 进发间顺着风梳动:“不会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