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宫的大门上,挂着一个身形血肉模糊的“人”。江行死死地盯着那个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那是出自他的手,他的第一个得意之作。
那是徐子烁,日盟宫权高位重的左使。此刻衣着褴褛,身上血肉模糊,被人吊着挂在自家的大门口,昏迷不醒。
“救吗?”祁溪的声音犹如恶魔呢喃在耳旁响起,说的却是造七级浮屠的善事。江行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像是被分裂开,分明没有不救的理由,直觉却叫嚣着这一伸手将后患无穷而必将后悔。他仰头看着那个被吊起来的人,前不久也是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江行叹了口气,决定短暂地相信一下身后的魔头。
“救他”这一声说的轻,却好似千钧重铁落在江行心上。祁溪心满意足地笑了出来,转瞬间便把徐子烁从大门上带了下来。
江行蹲下去看,人还剩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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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叛徒与内应
徐子烁呼吸微弱的几乎要消失,他喉咙上端被划开一个口子,伤人者显然不想取他的性命,只是让徐子烁在垂死的状态下挣扎,伤口随着他的喘息向外有节奏的喷着血,徐子烁似乎意识还是清醒的。感觉到了有人正在处理,他急切地想要说什么,更多的鲜血从身上未经处理的伤口喷涌溢出,奇异的香味随着伤口弥漫在空气中,祁溪眼神一凛,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主动伸手点上徐子烁的几处穴位,伤口流血的情况在肉眼可见的有了好转。
“你知道是谁搞的?”被娴熟手法惊诧到的江行甚至忘记了用敬称,祁溪抬眼,微微点了下头,反问江行“闻到这种香气,难道江宫主还想不起来是谁吗?”
江行沉默了,他适才就发觉这种气味非常特殊,甚至有种无法形容的熟悉感,但祁溪这一提醒,他还是没想起来。
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江行”。
“蝶……蝶骨”一只布满伤痕的手突然抓住了江行的袖子。徐子烁脖颈上缠绕着好几圈布条,那是江行做的紧急处理,他回了神,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竟有种恍然大悟的错觉。江行所看到的记忆里,最后一个出现的人,也是在二人身上放置阴阳蛊的掌门人,正是蝶骨。
后脊发凉,一股莫名的冷意窜上来,携裹着奇异的香气和地上垂死的旧友。江行突然间顿住了,他只是来探寻真相的,为什么,却似乎被卷入另一场更新的,更加庞大的阴谋里。祁溪细细观察着江行,看到对方露出骤然惊慌的神情时,不出意外地转过了头。他若有若无地露出一点得逞后的笑意,看吧,师兄,江湖早就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了。
安顿好徐子烁,江行缓缓站起身,他的眼前一片眩晕,过了好一会才恢复如常,他声音冷静地分析着“蝶骨是武林盟的人,徐子烁是日盟宫的人,两者相争,必然有一个出了问题”江行从没有觉得自己那一刻比现在更要思路清晰,“要么徐子烁是叛徒,叛变被发现,所以得到了惩罚,如果不是……”
“那就是蝶骨成了叛徒”祁溪接下去他的话,神情却带着点不满,“江宫主这么快就忘了,我不久前才告诉你,日盟宫里有我的内应,那个内应叫……”
江行听着祁溪一字一顿地说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