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看她神色严肃,便知道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他郑重地道了谢,转头就直奔山洞的唯一一个出口。
“徒弟”青露雨看着江行走出洞口,扬声道。晏灿不情不愿地走过来,还带着未褪去的泪痕,“哭啦?”青露雨似乎很感兴趣,她伸手捏了捏晏灿的脸,发觉徒弟的脸因长期不见光而呈现出死白色,触感也冷得吓人,不由得心里一酸,尽量柔声问道:“我们家阿灿也想要出去吗?”
晏灿愣了愣,缓缓摇头“我待在这里很好,还能经常看到师父”,意料之中,青露雨伸手揉上晏灿绒绒的头顶。“如果我出了事,就去找你的朋友吧,去论剑大会找他”。
这话说的不吉利。晏灿立刻就逃开,换上一副警觉的神情,他盯着青露雨问:“师父,难道你是说你以后会出事吗?”
青露雨抿嘴笑了笑,没回他,却想到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心头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刺眼的光,草地上新鲜泥土的芬芳,耳旁风与鸟的和鸣,江行睁开眼,深吸一口气,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属于地上的空气,过了一会,笑了起来。
在山洞里的时间并不久,但再次见到蓝天,却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好像前尘往事爱恨交织都变成了山洞里不经意的吐息,见光的霎时间就浑然消散,江行仰起头,一滴露水不知怎么落到眼睛上,从睫毛的缝隙间在眼前滑落。祁溪,他不免又想起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有着浓烈仇恨和过往的人,另一个人已经死了,江行垂下眼想,鼻腔内攥紧一点湿润的空气,跟山洞里那种严寒不同,这时就显得很温和。
江行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拿出晏灿给的地图。惨了,江行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是路痴这件事,他展开地图,上面画了两条线,和三个三角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哈”江行苦笑出来,将地图重新塞回了衣服里。
闷着头向前走,他也不知道东西南北怎么区分,只能凭借直觉顺着一路寒气的反方向往前走。说来也奇怪,自从多少有一点内力之后,江行对于那种寒气的感知更加敏锐了。
人声乍起,江行退后两步,却发现这个地方有点熟悉。有个茶肆,还有过路的马车,这不是,他被祁溪宫里的人强制接走的地方吗!
站定看去,江行觉得有点不对,茶水摊还是之前的样子,但多了马槽,人流涌动,来来往往的一群人甚至腰上明晃晃挂着剑,更不对的是,老板换了人。
算了,有人就行,江行全然把疑惑抛在脑后,上去便打了个招呼。
“老板,论剑大会怎么走?”
这一问,无数双眼睛向他投来,连忙活的小二都停下了手里的茶。
“您可问对人了,我们这……”店家搓搓手,探头看向江行身后,又奇怪地收回来,问道:“您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