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熏得黑脸。
“对,他现在身体状况太差了,即使有内力也没用”老头对祁溪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把江行扶起来。祁溪坐下来,捏着后领把江行支起来,“不是那样的”老头伸手比划两下,祁溪却没明白,老头伸手要拉祁溪的手腕,却被他敏捷的躲开了,“让他枕在你怀里,都是男人,躲个什么!”老头抓不到人,气呼呼地坐回原椅子。祁溪沉默片刻,把江行揽向自己的方向。他头发蹭在江行脖子旁,对方毫无知觉,脸色苍白,身体散发出温热的柔软,祁溪倒有些不适应了。
一碗药下去,江行被放平,眼睛紧闭。老头站起身,看了眼黑纱覆面的祁溪,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呵斥了两句小学徒,捶着腰走到后面休息去了,他走之前交代祁溪“你师兄几个时辰之后就会醒,刚醒可能会有些意识不清,先别急着下去,药还要继续喝”,祁溪默不作声地点头,手指扣上江行的脉搏,终于是放心地呼了口气。
江行跳崖的一刻,祁溪就后悔了。当时站在他面前的,是满口道义的虚伪之徒,杀了吧,杀个干净,祁溪想着,却留了百刀过一命,他自认为偶尔仁慈,回想起来却觉得,师兄跟以前不一样了。
像是,丢了记忆,连以前的人都丢了。祁溪托起腮,换了姿势,看着陷入沉睡中的江行,小声喊了句:“师兄”,对方双目紧闭,一声不吭。他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但是先有阴阳蛊相互抵抗,又把过去的事情说的有条有理,祁溪拨开江行额上碎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前不久赤红眼圈恳求的样子似乎还在。祁溪眸色渐暗,手指划过江行的脸旁,难道是有人冒用了师兄的脸吗,不然怎么会恳求他去杀了别人呢。
“……”江行突然含混地吐出两个字,祁溪一惊,师兄醒得这样快。
江行半睁开眼,看到一张美得有些过分惊诧的脸,便惊讶地叫出来:“美女,我这是死了吗?”他脑子里混混沌沌,记忆好像还停留在上班路上被车撞到的时候,那时候人很少,加班过后更是如此,一辆大客车毫无征兆地冲入人行道,撞上唯一一个正在等车的路人。“你说什么”江行看着对面人的嘴一张一合,在耳边嗡嗡作响,他眼神往下一瞄,好家伙,这个美女怎么有喉结。果然是天堂,知道他喜欢什么,江行想要抬起手,却发现身上跟散了架一样痛,车祸后遗症是吗,到了这怎么还会痛啊。
祁溪发现师兄眼神失去焦点,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心下一急,却想到老头刚才说药效过后会有一点意识不清的症状,强稳心神,坐在一旁,将面纱取了下来。“师兄?”不仅意识混乱,祁溪发觉师兄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那个……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冷”江行打了个哆嗦,发现眼前一片昏黄,要灯没灯,要暖气没暖气,他突然想起这个月电费还没交,惨了。电费不交是小事,房东打电话才是大事,他不接电话,房东就会顺藤摸瓜打到公司,最坏的结局呢,就是打到家里。江行吸了吸鼻涕,觉得身上哪哪都疼,也太惨了,他想到最差的结果,就想到了自己。出柜之后,一年只通一次电话,还是跟老妈打的,通话时间比拒绝通信公司还要短暂。“妈,我对不起你”江行说着突然眼泪流出来,祁溪伸出手,帮他擦掉,师兄虽然意识混沌,说出来的话倒还清楚。
“我小时候骗了你好多次,高考没考好,赌气去了几千公里外的城市,大学差点没毕业,考公时候遇上发高烧”江行一口气絮絮说了许多,发现一边的美人惊诧的看着自己,“对不起啊”他说着,撇起了嘴。祁溪还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能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师兄?”
江行转过头,他只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脖子,看见美人眼似桃花,脸上却一副阴冷的调,这不是自己最喜欢那一类型吗,他使劲听清了对方说的什么,傻愣着回应“美人,你认错人了吧?”
如果不是顶着这张脸,祁溪几乎是能听出来对方话里的调笑意思,他凝神,伸出两指,捏向了江行的后颈。江行慢慢地眨眼,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贪婪地盯着面前的美人,意识又重归黑暗。
“师兄……你感觉怎么样?”祁溪托上后背,让江行半坐起来,对方微微睁开眼,嘶哑地吐出一句:“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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