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序,分五个区域。江行一到,第一眼就看到了卫卿山,他太显眼了。
不知道是落青门的特色还是什么,卫卿山站在擂台旁,穿着一身樱紫色的外衫,头顶上却是嫩绿的玉冠,名剑握在手里,和先前江行见面时的儒雅全然不同,看不清侧脸,离了老远就能感觉到剑意凌人。
江行找了个空坐下来,祁溪又不知道跑了哪去。自从络腮胡子的事情过后,江行总觉得祁溪话里有话,似乎在瞒着他什么,但到了论剑大会的现场,却把适才那点不悦都抛之脑后。
落青门在楼上,五大派像是跟其他门派有壁,只是坐在二层楼,就对着下面的人视若无睹。江行试了试,他甚至连靠近登上二层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去落青门里找人并且将人带出来了。
江行靠在阴影里,前面人头攒动,细碎的交谈声时不时落进耳朵里。无关紧要的事情占了大多数,剩下好事的人,居然都在谈论今年剑霄阁和落青门究竟哪个才能出冠军。
想来也是,江行刚想上前搭话,却被一只手摁住了。他头也没回,就知道肯定是祁溪,“你刚才去哪了?”江行漫不经心地问。
台上的中年男人内力浑厚,嗓音平稳的将大赛的规则和顺序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师兄是关心我吗?”祁溪往后退了退,他拉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避开几道审视的视线,顺手把江行也往后拉了半寸。
江行不明所以,被衣服领子磨着脖颈,火气嗡一下起来,他抬头,却正对上二楼一个人的视线。宁山徒,江行即使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跟以前差距很大,还是迅速移开眼睛,刚骤起的火气蹭地变成背上冒出的冷汗,在阴影里站了半晌,仍旧没落下。
一会功夫,台下的门派就比了个差不多,江行心里疑惑,并非是他自夸,台上这些人的水准,实在是差得太多多少,甚至看着稀松平常的招式,让人生出“我上我也行”的想法。“差太远了吧”江行小声嘀咕,却被一道跨空而来的视线死死咬上。
“好熟悉的气息”站在擂台旁的年轻男子一挑眉,转身就跳上二层。落青门的师长位,杜松隅阴沉着脸,听卫卿山说完,常年不变的脸色露出一点明显的松动,“你确定吗?”卫卿山眯起眼,正对上擂台上躲避得辛苦的弟子,忽地又改了口,他不经意地看了眼场下人流聚集的一处阴影,沉声道“待弟子去探查一番,才能知晓”。杜松隅眼皮一垂,又恢复到之前的阴沉脸色。
场下似乎对这种水准习以为常,甚至出现基础错误都要喝倒彩。江行看不下去,起身打算换个地方,却突然见到络腮胡子出来了。
络腮胡子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他背上依旧背着那把跟他一点也不符合的剑,轻盈地跳上了擂台。离得远,江行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什么小徒愚钝,比一场就走,心里好奇得很,倾身向前,却看到从二楼下来一帮人。
为首的男子神情寡淡,眉眼间有股淡淡的高傲,江行一愣,那不是牧尧之吗?
身旁跟着的果然是宁问岚,眼见着一行人就往这边走来,江行躲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木着脸站在原地。
牧尧之路过江行,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擂台的另一侧。
江行松了口气,却听见擂台上一声大喝,络腮胡子的弟子似乎是受了什么伤,只看见络腮胡子冲到台上,一掌便推了出去。身旁一空,江行就知道祁溪又走了,他猫着腰,向落青门的方向走,却听见擂台上的人愤然道:“论剑大会什么时候允许在台上使用暗器了,既然上了台生死不论,那我打死这人也无人管得了我!”他急红了眼,裁判却拱拱手,一脸不在意。络腮胡子恼虽恼,却仍旧没有对另一个年轻人下死手,只是抱着受伤的弟子正准备往台下跳时,从二楼看台传来了尖细的讥讽声。
“百兴山,你好大的威风,来这论剑大会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