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年站在他身旁一寸左右,冷脸抱着臂“想不到。”
行落空撇撇嘴,蹲下身掬起一旁小河中的水,瞧着他们从指缝间又流走,看着日色西斜,声音淡了下来“我也想不到,所以我很期待。”
说完,他身形一晃,直挺挺地栽向水中,白鹭年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让他一头栽进那冰凉的河水中。
“呼”行落空瞄了眼白鹭年,见她神色略有惊慌,便不紧不慢地盘膝坐下,安慰到:“阿年不必惊慌……”话音未落,金色的纹路出现在他手腕下,以一种无法控制的速度攀援上脖颈,几乎在瞬间,行落空的眸子从漆黑转成了浓厚的金色,他一怔,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血从行落空口中不受控制的溢出,他有些无奈地卷起袖子,擦了擦嘴边,双手提起,运功通行经脉。白鹭年看着他,骤然察觉到一股磅礴的内力从面前少年的经脉中翻涌而出,笼罩在他薄弱的身体中,形成强劲有力的威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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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鹭年目露惊骇,她退了半步,神色变化半晌,在行落空睁开眼前,又恢复成之前的冷漠模样。
行落空收了手,一张口,鲜血紧赶慢赶地从他嘴中涌出。袖子上,腿上溅上一滩一滩的血红色,他看了眼,只是小心翼翼地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慢悠悠地说:“金乌毒果然最是精妙,毒入肺腑,越侵蚀我的五脏六腑,内力越是磅礴,现下的中原武林怕是没有我的对手。”他说着,竟轻笑了一声“功力全盛时候的祁溪怕是也打不过现在的我……,还有陈海和那几个老和尚,加在一起说不定才差不多。”
“啪”白鹭年一巴掌拍在行落空后背,瘦弱的少年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拍,身形摇晃,险些栽倒。他也不恼,只是笑眯眯看着白鹭年,“我知道阿年关心我,更关心你的师妹,别担心,若是未出差错,此刻青露雨恐怕已经在幽云谷有一席之地了……”
“我是关心你”白鹭年皱皱眉,她清楚师妹有多少斤两,也深知她既然愿意回去,必然是对谷内情况掌握了七七八八……“你怎么知道的?”
行落空狡黠地吐了吐舌头,“自然是提前有线人来报,不然我怎么放心你最重要的师妹回那种地方呢。”白鹭年盯他半晌,见行落空眸子里全是揶揄,便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只有这种时候,才像个小孩子。”
金乌毒不同于别的毒,行落空应该是这世上活着的,最了解这毒的人了。毒力增长的速度越快,内力越是会突飞猛进,疼痛是次要的,而像他这种毒入骨髓之人,只意味着一件事。他命不久矣、
行落空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毒发的样子,那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即便亲眼见识人的死亡,他也从未畏惧过这无从缘由的命运
只是,只是。
空气静谧了几秒,行落空才顿顿地眨了下眼,他偏过头看着白鹭年,慢慢地问:“阿年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他问得突如其来又轻盈,跟平日里那副少年老成又精于算计的模样全然不同,白鹭年也跟着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在心里囫囵过几个词,对上行落空的眼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白鹭年站起身,背对着他,淡声道:“跟你想的差不多。若是休息好了,尽早赶路吧。”
慢慢直起身的少年脸上一闪而逝某种微妙的失落,他伸了伸懒腰,迈开步子向前走,却险些撞上一步没动的白鹭年。
“你若是身体不支,找辆马车赶路便是”她盯着行落空身上凝成一团乌漆墨黑的血,“即便有人发现了你,我也打得过。”
行落空嗤地笑了出来,他站在白鹭年后面,按下经脉血液中翻涌不息的痛,以及肆无忌惮冲撞的蛮撞的内力,轻声应道:“那便有劳你了。”
两人到达剑霄山下的前一天,从与之相隔不远的落青门传来消息。
落青门大长老离奇暴毙,卫卿山接任落青门的门主,也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门,他成为掌门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全武林为公证,向宁问岚,下一纸战书,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