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里全是白亮的闪光。

当他从数秒的恍惚中缓回神智，发现自己的阴茎还在淅沥地淌出近乎透明的前液，流到小腹上，和灼烫的皮肤同调。

“呼……”那人从高处叹了口气，慢慢地从都良体内抽出来，后者感到一滴灼痛的汗水落到自己腰腹，接着是羽毛般轻盈的指尖，像是将触未触的悬空时没有收敛好的一点摇晃。

房间里的熏香似乎燃尽了，袅然的烟气被空气循环系统无声无息地处理干净。但赤裸的信息素本就能够互相影响，黏着绞缠的气息仍旧贴在一起，都良能辨别出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可以了。”都良声音放得很轻，将喉咙里的沙哑混杂在气音里。他将自己稍微挪开一点距离。

翻涌在体内的温度降低了些许，汗水凉浸浸贴在皮肤上，软滑的丝绸不再刺着令人发疯的火。被情欲裹挟了个干净的神智正在温吞缓慢地回笼，都良错觉自己锈蚀的脑子咔吱吱转动，根据功效推测这一屋子熏香的大致门类。

挨蹭着的吻落到不再灼烧着渴望空气的嘴唇上。

都良皱了皱眉，略按住对方的肩膀：“可以了。”

他没有改变语气或是字句，甚至没有继续刻意地掩饰低哑得过分的嗓音。他重复同样的一句话，眉眼恹恹地低垂，肩膀流畅舒展的线条间透着光。

手肘撑在床褥上维持平衡的人扯开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

“唔......”那人支起一点肩背，让自己的阴影笼在面前的身躯上。间距放远了一点，声线稳当轻缓地重复道：“都相觉得可以......”

都良本能地感到摩擦空气似的危险，眼角轻微压了压，放在身侧的手臂抽动一下。

——骤然间被按死肩背后脑！

“……唔！”都良毫无防备地被掀翻身体，口鼻挣扎着挤压在绣纹厚重的丝绸之间，肩臂腰腿等适合挪动的关节一并被锁死压紧，丝毫缝隙不透地暴露在他人的视线底下。凝固成实质的赤裸感顺次扎过脊骨，唤回些铁器伏在背后时穿透了的冷意。

更扫开些正在逐渐缓和的生理反应。

“你......啊！”

都良根本没能发出完整的声音。他的嘴唇完全蒙进细密的绸缎，闷着的抗议和剧烈颤抖却动弹不得的腿弯一样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只能在下一瞬招呼都不打的长驱直入时濒于本能地挣出一声痛叫，眼眶猝然迸出的水泽被正红铺面吸收干净。

伏在高处的人一只手将都良的双臂反锁在簌簌发抖的蝴蝶骨之间，另一只手将后者的左脚踝再掐高一些，略挪动腰腹角度，准确抵住了微弱翕张着的内腔入口。

“……我却觉得还不够呀。”

接续的后半句话浮着渗透出来的难耐的低哑，酥麻细密地落在都良耳畔。嘴唇并没有接触耳骨，灼烧着的温度和黏稠的信息素胜似肉体的接触本身。

微不可闻的器官搅弄轻响，深埋着的器具撬开结合者的躯壳，细小裂隙深刻得无法弥合。

“——！”

都良剧烈地痉挛打颤，被按死的身体发出窒息似的弹动，尽了全力地做出徒劳的挣扎。

他者性质相反的信息素瞬间冲开他所有的意识，身体遭遇重锤一般，从接触的位置蔓延扩散，被包裹和被入侵感全是从未经历的强烈。刻在骨头里的防御反击本能叫嚣着发痒，完全受制于人的羸弱肢体还处于重伤后的适应期，加上有点儿刺激立即卷土重来的情欲——在一段时间里，他的脑子呈现混乱爆炸着的空白。

反应过来时，拓宽腔口的细致抽动抵得他来不及说话，先泄去了一次。

认真动作着的人没有停顿，顺着不应期里敏感的腔口狠狠压进去，直截了当地捣进了软嫩的生殖腔内。

“不……行。”都良不知道自己说没说出声，侧过额头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