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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们欠下的债,总要牺牲儿孙们去偿还。当年安庆老侯爷在祖父当御史时一同巡边,为其挡箭重伤难愈,短短三月后便不治而亡。祖父感怀老侯爷的勇义,便许下婚事以报答。我这堂堂首辅的唯一嫡亲孙女,可不就得去送上门的还债,不落下满身的伤疤,又如何一清二楚的从是非恩怨中走出来……”

杨凤屏谈起往事,只是淡淡的叹息,云淡风轻的仿佛那些落在她身上的伤害都不在存在。

“当初哭了也哭了,闹也闹了,明眼人都知道冯家是虎狼窝,进去了会被吃干净骨头。可连祖母下跪去求祖父了,祖父依旧不肯把婚事作罢。我自小便没了父母,全家唯我一人跟祖父是至亲血肉,他那般严厉的一人,真叫我没有一丁点选择的余地……”

梁其姝听罢抽噎一声,整个人瘫倒般扑在杨凤屏身上,不住痛哭道,“说什么祸不及子女,都是骗人的。现如今父亲要跟周家争,全不顾我有孕在身,便让母亲撺掇我去跟夫婿要把宋国公府的爵位握在自己手里。可大哥在战场上刚没了,嫂嫂和侄儿又是孤儿寡母的,教我怎么可能生出一点点伤害她们的心思……”

“姐姐,为什么他们男人家的选择,偏牵扯在咱们身上……为什么成家了,反倒过不如儿时快活……”

明徽听着梁其姝低声的哀怨,不经问道,“是蓝玉……还是蓝家,待她不好吗?”

“不是表哥亏欠于她,是蓝家内宅陷入夺爵之争中。国公府的爵位只有一个,周家和梁家又都是在京城姻亲遍地,有名望有地位的世族,谁也不会让自己家的女儿吃亏。”

虞明靖说着其中曲折,犹豫了几秒后说道,“听说表哥私下里是定了侄儿,也就是蓝骁表哥的嫡子袭爵……可不知为何这些话悄默声的便从内宅里传了出来,闹得朝内文武两波势力不太平……”

“不过舆论大多是偏向于周氏的,按照朝廷祖制,本就是蓝骁表哥嫡子光明正大且合理的袭爵。可偏偏蓝玉表哥立了战功,现还日夜守在苦寒边疆不得回京,如今他的妻子有了身孕,若也生下个嫡子……兄长,让你选的话,你更倾向于把这爵位给谁?”

明徽本还认认真真的听着这段是非,奈何最后明靖喜欢给人下选择题的毛病再次复发。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眉宇飞扬,直勾勾的回了句,“管我什么事,我要选了是天上能掉下来二两银子到我兜里,还是能长几斤肉在我身上。”

“……”明靖借着身高优势,低头打量着对方目光里的不知是真实还是伪装的坦荡洒脱,继续试探道,“你就不难受,当初你明明跟蓝玉表哥好的什么似的。”

明徽无奈,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摆了摆手继续重复道,“我要难受的话,是天上能掉下来二两银子到我兜里,还是能长几斤肉在我身上?”

“……”

虞明靖听的咬牙切齿,蓦然在心中生出几分怒意,便小声暗骂了句,当真没心没肺的。

明徽乐颠颠的坦然,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莫名挑衅的弧度,“我活着要是天天在乎别人的想法感受,还要替他人的命运做选择,岂不是心理负担重的要死。我想的越开,活的越长久!”

正午后的阳光渐渐西行,可偏偏落在明徽的脸上时,依旧明亮温暖。虞明靖恍然意识到,自己对于庶出兄长的那份感觉,缘起父亲对其生母的偏执爱意,又因对方这幅如春日暖阳般的明媚面孔而逐渐加深。

他是天生的沉稳心思繁重,想的多做的多,也乐在其中。却意外把目光全落在一个浅薄坦荡的人身上。明靖淡然问道,“那我呢,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是可以这般轻飘飘随意割舍的,对吗?”

对于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质问,明徽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偏过头,僵硬的把身体转向另一侧,佯装没听见对方说了些什么,继续窥视前方。

“可姐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