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地点头,他本来只是想试试数绵羊,没想到数起来就想到了一开始来这里的事情,后续一发不可收拾的回忆起来,整整一个晚上都没合眼。
“你也太紧张了”晏灿咋舌,他说着,手上动作却比以前要谨慎许多。江行立刻惊觉起来,问道:“你师父来了吗?”
晏灿磕巴地点点头,用眼神问江行是怎么知道的,江行却更加紧张地问:“等会就开始吗?我要不要提前做什么准备,要打麻醉吗,麻服散?”他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晏灿困惑地晃晃脑袋,正想说什么,却从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就是从山崖殉情的那个内力堵塞之人”
江行先是摇头,继而点头,他视线绕过晏灿,落在正在走来的女子身上。一身轻罗曼纱,青丝垂在肩头,明眸闪烁,嘴角噙着笑意,对这边微微点头,江行愣住了,他感觉自己脸脖子正在慢慢变红。
“师父!”晏灿见人来了赶紧起身,却被女子摁住了,她轻柔地问“你就是阿行?”被问到的人呆滞片刻,被晏灿辣手一巴掌拍了个十足清醒。
“我是”江行忙不迭地回答完,心里的鼓又扑腾乱打,仿佛被一只不知名的手掠过耳尖,他吞了吞口水,小声对晏灿说:“你师父可真好看”,一旁的晏灿捂住了脸,慢吞吞地回应他:“我师父听得见”。
女子清朗的笑声响彻在江行耳边,他又脸红了。“师父,解开吧”晏灿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丛林间震荡,江行懵着头,解开什么。晏灿话音刚落,一股刺激又清冽的香气在鼻尖迸开,江行面容扭曲地咳起来“什么东西……”。
“希望你能见谅,我和徒儿行走江湖不易,有三两个防身手段也是无可厚非”女子的声音不像刚刚那般撩拨心弦,江行抬起头,惊讶地睁大眼,分明是同样的面孔,却没有刚才那般朦胧似乎笼罩着一层看不见又撩拨于无形的薄雾了。
晏灿粗鲁地扒开江行上眼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江行还会跟着转动,才安心地放下手,“师父,我就说阿行不是坏人,你非要……”晏灿似乎有点不满,女子却置若罔闻地盯着江行看了会。
“我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
江行像是被人从薄荷萃取液里浸湿了一遍又强行拎出来,鼻子嘴气还没喘匀,就又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他短暂地向嗅觉和味觉告了个别,只能拼命眨眼以表清白。其实心里和脑子里都是混沌成一滩,江行恍地打了个喷嚏,因危机感而稍稍放慢了感官。
女子盯了会,才伸出一只手道:“我是晏灿的师父,青露雨”,纤细的手在江行眼前晃了晃“能听到我说话吗”,她转过头问晏灿:“怎么会反应这么强烈,你之前没有用过青仙草吗?”
这么一提,晏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不敢直视师父的视线,只能吭叽着说:“他摔下来是没有内力的,然后我就忘了,谁知道后来就有内力了……”言语之间把责任全然推到江行身上,自己落得干净,他心虚地看了一眼江行,闭口不言。
青露雨看着晏灿熟练推诿,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声:“让我说你什么好,看他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吧”,她说完,江行就一把拽住晏灿的手。
“呕”这几日吃的东西七零八落散发难闻的气味一并涌出来,晏灿捂住鼻子,却听见江行喊了一声:“……”,话里含含混混地,晏灿没听清,他转脸向青露雨寻求意见,却发现人早已经跑开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