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问个清楚”卫卿山神情冰冷,看也没看宁问岚,转身就向后走去。
“走吧师兄,长老们应该等急了”宁问岚提醒过后,牧尧之却半晌没动。他刚才就察觉到不远处站了个人,身形熟悉,但脸却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一时间心下慌张。他轻轻偏过头问“师妹,若是卫卿山真的……”,“没事的”宁问岚伸出手指抵在牧尧之嘴前,“师父……我爹说了,他会处理后续事情的”年轻女孩的瞳孔里映出牧尧之略微惊恐的表情,渐渐融入黑色的瞳仁里,变成一片麻木茫然。
站在远处的江行,将三人的话听了个全,分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他却手脚冰凉,心里更是如坠冰窟。温怜山死了没多久,她这样照顾的师弟师妹就帮着那群凶手……江行突然心口突突地疼起来,他缓缓地坐到地上,小口喘着气,眼前一片发黑。过了好一会,一只冰凉的手搭在额头上,江行昂起脑袋,看见祁溪略带担忧的眼睛。“师兄,你不舒服”祁溪伸手点了几个穴,一摸手腕才发现,眼前人体内又出现气血翻涌,隐隐症结之兆。
不知道为什么卫卿山不继续追问,江行被祁溪扣着手腕,力气却恢复不少,他猛地想要起来,差点撞在祁溪怀里,“师兄,你不能再动怒了”祁溪闪身,松开了江行的手腕,他被斗篷和面纱覆盖着几乎整张脸,江行依旧能觉察到祁溪现在想要动手直接把自己打昏。
“我要去找卫卿山”江行趔趄几步,向后退了退,他半张脸露在阳光下,透光的反射出琥珀色的瞳仁,睫毛不偏不倚的落下一片阴影。江行攥紧拳头,若是祁溪执意,怕是这在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好”祁溪歪歪头,一双桃花眼里仍旧是没什么大波动“我跟着师兄”。江行忙不迭点了头,才发现自己手上太过用力,指甲在肉里嵌出印子,刚才太过紧张,竟也没觉得疼。
江行看着祁溪说完,人眨眼就没了影子,心里发怵又羡慕,轻功竟可以做到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他径直走向二楼的楼梯口,不出预料被落青门的人拦下了“我来找卫卿山”,江行气势汹汹,落青门的人冷笑一声“大师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何况你,怕是连剑都拿不稳吧”。
这人上下打量江行,见他没佩剑,又穿的不是门派衣服,言语间轻蔑更甚。“告诉卫卿山,一个姓陆的人找他”江行嘴唇稍有泛白,他一动不动,只沉下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对面愣了愣,跟身旁人嘀咕了几句,转头就跑了。
卫卿山来得快,见到江行分明愣了一下,却还是挥手散了身旁的人。“换个地方说吧,这里人多耳杂”卫卿山没等江行开口,就往会场后方走去,一路上有人向他作揖,他也不带搭理,双臂抱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到了人少一点的地方,卫卿山才慢吞吞转过身,问道:“你是冒名剑霄阁弟子的那个陆行”,江行一听,神色间露出一点茫然。“剑霄阁里,有辈分的我都交过手”卫卿山姿势不变,眉宇傲然,见江行愣住便不耐烦起来“冒名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江行眼神一黯,他张了张口,将温怜山的事情讲了个七七八八,还有短刀男人所说的话。他说完,卫卿山缓慢地眨了眨眼,没吭声。江行心里
“你打算怎么做?”江行退了两步,心说如果卫卿山不信自己,祁溪势必会暴露在论剑大会,到时候别提带走个大活人了,连活命都不一定。
过了许久,卫卿山抬起头,双目赤红一片“你不用慌,我信你。温怜山她现在……算了”。他一哽,停了好一会才道:“我一直知道宁山徒手段狠辣,没想到他居然会对亲徒弟下死手。”卫卿山看了眼江行,冷哼一声“剑霄早不是当年的剑霄,你应该认识宁问岚,宁山徒的女儿,这事恐怕她也有参与”。
“什么?”江行慌神,他下意识地辩解道“宁问岚当时并不知道宁山徒派人去杀……她……那可是她师姐!”卫卿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头上的玉冠颤动,他笑着笑着,一滴泪无声无息地落在土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