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散一对璧人”。
男人看了他半晌,忽地问“你说你见过师兄……师兄说了什么”,江行话到嘴边,却变成“我不记得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师兄过去的事情的”祁溪声音冷得掉冰渣子,江行抬头看着他,发现祁溪的眼神像看一个未曾谋面可以随便杀掉的人,既不屑又冷淡。江行张了嘴又闭上,他费力地压了压自己突然涌起的情感,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我偶尔会看到你师兄的记忆,但是很少,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江行说着,突然咬住嘴唇,说不下去了。
眼泪如串似的从眼睛里挤出来,江行手背擦了一把,另一只眼睛却被眼泪糊得什么也看不清。
“阿秋”一声,江行哽住,却听见祁溪冷哼道:“我和师兄不是那种关系,我也不是断袖”。江行擦掉脸上的泪,看向祁溪,对方也正在看着他,祁溪嘴唇动了动,眼神晦暗不明“从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怀疑你并非师兄”。
江行没懂,早就怀疑,为什么到现在才……
“而且,居然连百兴山的剑都不记得。师兄哪怕忘记自己叫什么,我猜都不会忘记那把剑”祁溪勾唇,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江行一时间看得眼睛发直,愣愣地问为什么,没想到对面的人笑得更开心“那把剑和木老头的剑出自同一人之手,那可是,师兄最想要的东西”。
祁溪语气欢欣,江行却从中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他摇摇头,企图摆脱这种隐形的威压,却在慌乱间正好撞到祁溪的视线里。男人脸色苍白,细看还有微弱的汗珠显在额角,他却不慌不忙继续:“阴阳蛊也是其中一,阴蛊与阳蛊相互感应,本该在你踏出日盟宫之时蛊破,但你到了我面前,阴蛊的毒性却未减弱半分。当时我就猜,蛊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祁溪说着,兀自打坐起来,江行这才发现他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若不是你一再说出师兄的回忆,怕是连月生的大门都走不出……唔”祁溪脸色一变,手指飞速点上胸前穴位,但好似还是慢了一步,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一时间屋内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外面阴云密布,看起来又是要下雨。
慌了神,江行从未见过祁溪这样重的伤“祁溪,你怎么回事,谁打伤的你?”他想了下觉得不对“谁能打得过你?”面色苍白的男人皱眉,神情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江行手忙脚乱的爬下床倒了杯水,却无意间碰到祁溪的手腕,他一惊,愣住了。
祁溪手腕处滚烫,额头冰凉,细看皮下似有活物在蠕动般,逆着血管横冲直撞,“这是……”
“阴蛊噬,每月便要发作一次……”祁溪浑身发颤,却声音平稳,即便他已经习以为常这种疼痛,每次发作仍旧会痛不欲生。江行手足无措地坐在旁边,他看着祁溪手腕上的印记越来越明显,随之而来是祁溪的闷哼声。
“我能帮你什么吗?”江行把刚才的委屈和之前险些丢了性命的事情放到一边,他狠不下心,也忍不住心里翻滚牵连的情愫。
祁溪摇摇头,他声音沙哑“滚远点”。
提好裤子,江行麻溜地滚到房间的另一角,他背过身,看着窗外乌压压的云,一层层向下沉,像是要把这个小镇压塌了。“唔……”江行只想了片刻,就转过头去,看到祁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地上,用“蜷缩”更准确一些。
他脱了衣服,露出精瘦的上身,在昏暗的屋内,江行看到似有赤红的线交织在祁溪身上,密密麻麻又覆盖了个全,与此同时,祁溪从唇边溢出一丝黑色的血,他打着颤,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