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下无人，江行摘下斗笠，陈海瞳孔骤然放大。“江行，你没死！”

陈海眉毛一颤，手下意识便按在腰间的剑上，既然江行未死，那……

“你这魔头！”陈海伸手便要抓向江行身后，却被祁溪松松躲开，顺势把江行往后带了一步，搂在自己怀中。

江行站稳，看着陈海头发花白，腰间的剑却并未出鞘，他开口问道：“为了杀祁溪，哪怕我是无辜的，也非死不可吗？”

未等陈海回答，江行便继续道：“为了你心中道义，哪怕无辜者的血流尽，流到武林盟大门前，你也视而不见，是吗？”他顿了顿，说出了心中所想“陈海，这样的你，和魔头又有什么分别呢？”

男人一愣，旋即一声铮响，他拔出那把剑，握在手中。

“武林盟在，江湖道义便在，有一点小的牺牲又何妨。江行，你受那魔头蛊惑颇深，留不得！”陈海话未落，剑立起，风停。

江行往日从未觉得自己不依不饶，可此刻他忽地怒上心头，“康王势力涉足江湖门派，你不管；剑霄阁内里腐朽作权色交易，你不管；五大派分崩离析门人四散而逃，你不管，如今行落空出现说要改变这些，你倒开始管了！”

“江行，你不仅私通魔头，还和他们同流合污……你怎么对得起你师父，对得起因行落空力竭而死的度衡山！”陈海声音在抖，手也发颤，他慢慢地提起剑，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剑很锋利，江行睁着眼，听到闷闷地一声，刺入骨肉的声音。不是江行，也不是祁溪。

是胡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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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终章

胡玉拦在江行面前，那把剑生生捅入腹部，血流不止。

陈海瞠目，手中颤抖半晌，松了剑。

鲜血浸湿了腹部的衣衫，胡玉身体却站得笔直，她皱眉盯着那把无比熟悉的剑，偏头轻声对江行道：“小桃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她，蝶骨的命，就从我这还好了。”

语罢，单手抵住剑端，一用力，拔了出来。

陈海愕然，他眼神死死盯着胡玉手中那把剑，剑尖淌血，一滴滴摔到地上，溅起一片微小的尘埃。

胡玉后退半步。在江行没反应过来时，从袖中抽出一把刀，闪身上前，插入陈海肩头，她用力不大，却足以让陈海连退几步。

“欠你的恩情，这么多年足以还清，从此我们再无瓜葛。”胡玉咬着牙说完，猛地用力，将刀身硬是插入陈海肩头，“这是我送你的。”

一掌，陈海推开她，神情阴鸷，嘴唇颤抖地问：“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被江行扶了一把，胡玉仍是面色发白。她眼中神采不减，熠熠地闪烁着往日从未有过的光辉，吐出一口血在旁边，“睁开眼睛看看，这江湖早就不是你的江湖，你也不是从前的你了。”

陈海脸色阴了又阴，对着三人沉默半晌，转身离去。

胡玉被送到老头那里，老头骂骂咧咧了许久，还是收下了人。江行坐在医馆门口，靠在祁溪的肩膀上，他闭着眼想要打个盹，却突然发现身边站了个人。

“我要回谷了。”白鹭年言简意赅，她瞥了眼并未有动作的祁溪，继续道：“师妹继任谷主之位，下令废除幽云谷旧规，幽云谷重现江湖。从今往后，济江湖，救世人，幽云谷将在江湖间立足下来。”

江行睁开眼，抬头看着白鹭年，她仍是面似冰霜，却比之前要温和不少。“你在担心青露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