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相失势,远征司被秘密查封……相国当真布了一局好棋。”已经被反绑双臂的周静泓背过身来朝都良大笑,声音穿透连绵细雨:“只是不知来日易地而处,何人又手持天狼为您送葬?”
“弑君篡位,拥军叛国。”都良神色冷淡,切金断玉的清澈声线一锤定音,“周氏自永德始居黎山,至今已经四百零九年——够久了。”
他挥挥手,示意兵士将周静泓拖远。
卫星天狼的能量发射口剧烈地流转出灿烂明光,炽烈的热量舒展张合,将朦胧雨夜刺出深浅不一的线条光影。空地上堆满了被收缴拆卸的轻重武器,往返来回的铠甲兵士行走其间,钢铁和影子在雨幕中陆离交织。
都良站在原地,稍稍仰着头,面朝为云雾模糊的山巅之尽。他背靠自高处投射下来的炽热光线,衣衫剪影镶着浓黑的天狼卫星。有轻型飞梭自地平线跃进视野,滑翔降落时引出的弧线明烈,划过他无波无澜的瞳孔。
秦屿勤走到他身后。
“不必担忧,这是我选……”都良闲谈的话音突兀截断。他一寸一寸挪下视线。
秦屿勤轻轻按住都良的肩膀,将横在后者咽喉上的镀纯刀刃偏过一个微妙的角度,方便站在四面的远征军兵士看清紧贴着皮肤的刀锋。
他笑吟吟地开口:“都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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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会
10
雨从松针末端跌落。
清点收缴武器的远征军兵士沐浴在天狼灿烂的白热光照之下,押解缴械者的铠甲兵士侧身而立,手臂扣着镣铐的周家部属低着头,轻型飞梭开到一半的舱门里露出驾驶员的身影,近处肩烙徽记的铠甲兵士已经抬起了手腕。
“所有人,停止一切行动。”秦屿勤的声音不重,在厚重的雨幕中传得足够遥远,“包括攻击,瞄准,移动位置,转递信息——都相。”
他没在握刀的手稍稍下滑,轻缓而不容拒绝地将都良的肩膀回拢。
他们已经挨得足够近。秦屿勤的嘴唇将将碰到都良的发顶,一滴雨水从前者黏湿打绺的发尾坠下,落进后者紧贴着脖颈的衣领,经过横在正中的刀光。
“闭上眼睛。”秦屿勤低得发哑的嗓音贴着都良的鬓角,身躯相倚的耳语浸泡着逐渐浓稠起来的雨声,恍惚处于另外一个语境。
都良很慢地合上双眼,扣着袖口的手指攥到一起。
秦屿勤将镀纯刀握得很稳,半透明的虚幻刀尖锋锐无匹,与白皙细弱的喉咙只隔毫厘。
“天狼开启时屏蔽范围内终端......”秦屿勤话音里含着轻微的笑意,整个山坳里只有他能笑出声来。 如果你访问的这个叫御宅屋那么他是假的,真的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请复制网址 ifuwen2025.com 到浏览器打开阅读更多好文
立成雕塑的铠甲兵士三三两两零散地站着,更远些的地方,微脑域金属战舰堆叠而成的庞然大物在白亮炽热的光芒下反映出炫目的光斑。
秦屿勤没有任由紧绷的对峙气氛继续发酵。他靠着都良的侧颊,感受这人的脊骨随着沉着呼吸的稳定振动,略抬起头时说出来的话依旧清晰直接:“白鸢驾驶员缴械,开舱门,双手抱头出舱,向南后退五百步。”
风声凛然,秦屿勤环着都良站在亮色雨水间,贴得很近的影子停在黑月的躯壳里。
轻型飞梭里的驾驶员动作利落地按照秦屿勤的要求行动,步伐稳定而有余地地后退。这人没有背过身,眼光隔着铺展而下的厚重雨幕,死死盯着秦屿勤。
秦屿勤顺着冰凉潮湿的衣料纹理,摩挲着手指底下薄而狭长的锁骨。
“白鸢周围所有人,以白鸢为中心,